杨仕英

时已深秋，枫树、乌桕尚未红透，山里的柿子却已成熟。它们或橙黄似金、油光发亮，或橘红似火、透亮璀璨，宛如一盏盏灯笼挂满枝头。一棵棵柿子树仿若一束束燃烧的火炬，漫山遍野红成一片，与蓝天白云相映成趣，恰似一幅绝美的风景画。

漫步山中，途经依山傍水的农家，只见一棵棵挂满红柿子的树，在樟树、翠竹的映衬下，愈发显得红艳喜庆。不知是山里的土壤适宜，还是村民对柿子情有独钟，在房前屋后、庭院之中，柿子树随处可见。

高大繁茂的柿子树枝叶交错，起初，青涩的柿子藏于叶间，随着时光流转，叶子渐稀，柿子在阳光的轻抚下逐渐变红。那红色蔓延开来，直至整个柿子红透发亮。红柿在攲斜的树枝上均匀铺展，构成了最美的乡村画卷。农家小院里的柿子树，多是改良后的矮化品种，温暖而富有活力。而生长在高山上的柿子树，树干粗壮、树丫刚硬、树叶宽大。在蓝天白云和秋光的映照下，它们姿态各异，如同一幅幅水墨画。那些生长在高山上的百年老柿树，挂满了数不清的红柿子，堪称柿子的王国，壮观而美丽。

柿子丰收时，一棵树能结三四百斤，甚至上千斤。山里的年轻人爬上高高的柿子树，手持长竹竿摘柿。远远望去，人与树在天地间和谐相融。

摘柿子可是个技术活。工具很特别，一种长竹竿一端制成双叉，摘时用叉卡住柿子底部一拧，柿子便掉落。还有一种是在长竹竿上绑铁丝钩。要准备挂在树上的竹篮，篮上系绳，装满柿子后慢慢放到地上。初摘者常把柿子弄烂，而山村摘柿人却身手敏捷，站在树中，伸竿夹枝、收竿取柿、放入柿篮，一气呵成。篮子满了，放绳落地，树下人倒柿入袋，树上人拉回篮子继续采摘。

如今，山里年轻人多外出打工，留下老人和孩子。有些承包山上的柿子无人采摘，任鸟啄食，或熟透掉落摔成泥，着实可惜。有的农家让城里人来摘，会经营的还让游客采摘后按质论价购买。山里柿子品种优良，有的脆如苹果、有的多汁似梨、有的甜如哈密瓜、有的软糯像香蕉。刚摘下的红柿子熟透圆润，甜蜜爽口。过熟的甜柿澄光透亮，软糯香甜，对牙口不好的老人来说是美味。

霜降过后，秋梨露白，柿子更鲜。这时的柿子皮薄肉厚、营养价值高，民间有霜降吃柿不流鼻涕的说法。人们将柿子制成芝麻丸、柿子山药糕、柿饼等美食，柿子已融入生活。

柿子是吉祥八果之一，因“柿”与“事”谐音，象征吉祥如意，有“柿柿如意”“好柿成双”等美好寓意，寄托着人们对未来的期盼。那如红灯笼般的一树树柿子，驱走秋冬寒意，带来乡亲希望和幸福，谁能不爱，谁能不赞呢？